REPORT 07
站在源点上的青春到底应该怎样燃烧才对?值得深思。
想起一段旧事,2013年,老探险家许瑞祥去世前做的最后一次善举,是花光了身上所有钱,为高原无人区边上迎着冰冷夜雨,睡在水泥地上的公益志愿者们做了一顿重庆火锅。如果他还活着,看到现在公益大V的“metoo”会作何感想……
现已去世的许瑞祥在格拉丹东雪峰下的留影。
志愿者的人情社会
唐古拉山镇(沱沱河镇)
距离源点:323公里
每到入夏季节,青藏线就会被骑着单车的穿越者占满,从昆仑山口到拉萨,1100公里的路上,每个驿站和兵站,都塞满了热情洋溢的面孔。每15辆通向格尔木的越野车里,就会有一位励志高原的年轻志愿者身影。
青藏线上的骑行爱好者们比比皆是。
这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,在最恶劣的高原上给躁动的内心添一把干柴,让青春像一堆篝火在空旷中尽情的燃烧。在能看到大江之源的沱沱河大桥上,遥望高原,寄托青春的人们,聚集在沱沱河镇,搬运垃圾,收集废品。他们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吃着极其简陋的食物,历练这青春和还算青涩的意志。1130米的长江第一桥——沱沱河大桥,见证了这眼前的一切,刚刚流出可可西里的江源之水也见证着这一切。
老中青三代探险人在一起,背后是沱沱河宽阔的河面与旧桥。
沱沱河镇,只有这里能修理我们那三辆残破的车子。为此,借宿在四川环保人士杨欣的环境保护站里。杨欣所在的NGO“绿色江河”在交出了“索南达杰藏羚羊保护站”之后,开始在沱沱河镇筹建新的长江源水资源生态保护站,地址就选在沱沱河南沿,和长江源碑隔河相望。
我们到来的时候,整座建筑已经建造完毕,正在铺设基础设施,10多个从格尔木被招募来的高原志愿者正在挖一条排水沟。
加入志愿者行列的我们,痛并快乐着。
杨欣筹建的保护站,主要的工作人员都来自从全国各地招募的志愿者,他们或来自校园的学生,或者社会上励志环保事业的年轻人,千里迢迢的到格尔木集结,再被卡车拉到海拔4700多米的沱沱河保护站工地,干起了泥瓦匠与水管工的工作。
这些没有经受过锻炼的年轻人,要在这里从事一系列体力劳动,他们中甚至有人还是首次到达这么高海拔的地方。我们特意去了志愿者营地参观,那是两间建在镇子边缘的旧砖房,一间作为志愿者的宿舍,一间改建成食堂。宿舍里没有床位,不分男女,所有人都席地而睡,地铺铺满整个屋子。
坐在生活境况极其艰苦的环境下,我动笔记录下了看到的一切。
傍晚的时候,志愿者们请我和邓天成去镇子里酒吧蹦迪。先是很惊讶这个高原小镇上竟然有了迪厅,又惊讶竟然有十三岁的藏族小姑娘在里边尽兴跳舞。除了志愿者和我们两人外,都是喝酒、呼口哨、随韵律摇摆跳舞的藏人和猥琐大叔,不禁愕然。
“ 我问其中一位志愿者:
“你们每天都吃什么!”
他比出了4个手指,
“一天4块钱标准,你说能吃什么?炖白菜拌米饭!”
“那你们觉得苦吗?”
“不苦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觉得新鲜。”
“有其他的原因吗?”
“……”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。
”
我不便再问下去了,我不认为这种回答是理智的,其中多少掺杂很多猎奇的心理因素。好在这种新奇感还没有被孤独、寂寞、艰辛冲散的时候,他们就会被撤下去,另一批新的继任者会重复他们的感受过程。
我们和当地的志愿者们畅聊生活的不易,体验他们的生活状态。
第二天开饭的时候,张鹤和许瑞祥自掏腰包把镇子里能买的肉都买了,把能找的各式青菜都采购一空,忙乎了一上午,端出了一锅香辣的重庆火锅。整锅菜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被吃的连菜汤都没剩下。饭后邓天成找了一把吉他,在旧营地里唱开了歌,我们想尽所能的去丰富这些志愿者的生活,因为高原的夜晚对他们来说,确实太寂寞了。
苦中作乐的我们只有在那个瞬间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愉悦。
青春就像薪柴,在那里点燃都能照亮大地。这些年轻的人们,不论待着怎样的心态离开故里,来到这个鬼地方,青春都是他们身上唯一的财富。
值得我们记住 2013年11月17日,在青藏高原可可西里无人区,3名来自北京的志愿者,在可可西里腹地的豌豆湖沉湖遇难;
11月17日上午9点左右,搜救人员在豌豆湖湖面上发现油桶、汽车备胎等物品;
11月17日上午11点左右,在湖边搜索到第一名失踪人员于佳的遗体;
11月18日,在豌豆湖西侧的湖面上发现第二名失踪队员的遗体以及失踪车辆;
11月26日下午3时50分,在豌豆湖附近找到第三名遇难者遗体。
站在源点上的青春到底应该怎样燃烧才对?值得深思。
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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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文章来源于: 越野e族房车与露营